我61岁,雇39岁男保姆。他说:“姐,我身体扛不住,我想回家!”

“姐,我身体扛不住,我想回家!”郝宇低着头,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压抑不住的疲惫。他才三十九岁,高高大大的个子,此刻却像一棵被霜打蔫了的白菜,脸色苍白,额角的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滚。...

“姐 ,我身体扛不住,我想回家! ”郝宇低着头,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压抑不住的疲惫 。他才三十九岁 ,高高大大的个子,此刻却像一棵被霜打蔫了的白菜,脸色苍白 ,额角的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滚。

我,方静姝,六十一岁 ,刚跳完两个小时的伦巴 ,气息匀称,只是微微出汗。我看着眼前这个比我儿子还小几岁的男人,心里头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我一个老太太都精神头十足 ,他一个大小伙子,怎么就“身体扛不住”了?我一个月给他开一万二的工资,包吃包住 ,就让他做做饭 、搞搞卫生,陪我这个孤老太太说说话,这活儿累着他了?

看着他躲闪的眼神 ,我就知道,事情根本没那么简单。这事儿,还得从三个月前我把他招进门那天说起。

老伴儿走了五年 ,儿子一家在国外,一年到头也回不来一次 。我一个人守着这套一百五十平的房子,说不寂寞是假的。我退休前是大学老师 ,退下来一个月退休金一万出头 ,吃穿不愁,就是心里头空落落的。为了不让自己闲出病来,我迷上了国标舞 ,每天不去舞池里转上几个钟头,就浑身不自在 。

可岁数不饶人,前阵子在家里拖地 ,不小心闪了腰,躺了半个月 。儿子在视频里急得不行,非要给我找个保姆。我说我能行 ,他就是不放心,说:“妈,您别犟了 ,找个人照顾您,我也能安心工作。”

一开始找的是女保姆,可前前后后换了三个 ,没一个干得长的 。第一个嫌我家活儿少 ,她想多干几家多挣钱。第二个手脚不干净,顺走了我一支挺贵的口红。第三个倒是勤快,可嘴碎 ,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她家的家长里短,听得我头都大了 。

我跟家政公司一抱怨,负责人想了想 ,给我推荐了郝宇。她说:“方老师,要不您试试男保姆?这个小郝,人老实 ,力气大,以前在大户人家干过,口碑特别好。 ”

我一听是男保姆 ,心里头有点打鼓 。一个大男人住进家里,总觉得不方便。可见了面,我那点顾虑就打消了一半。郝宇长得周正 ,浓眉大眼的 ,看着就不是那种心思活络的人 。他话不多,问一句答一句,眼神很干净。最重要的是 ,他说他会做饭,而且做得很好。我这人,对吃有点讲究 ,一听这个就动心了 。

就这么着,郝宇成了我的保姆 。他来了之后,我的生活确实轻松了不少。一日三餐 ,他变着花样给我做,味道比外头馆子还好。家里被他收拾得一尘不染,地板亮得能照出人影 。我从舞室回来 ,他总会提前备好温水和干净的毛巾。说句实在话,比我亲儿子都贴心。

我对他很满意,把他当半个家人看 。平时他喊我“方老师” ,我让他改口 ,说:“别那么见外,你要不嫌我老,就喊我一声静姝姐 ,或者方姐也行。”他脸皮薄,红着脸憋了半天,才小声喊了句“姐 ”。

可时间一长 ,我就发现他不对劲了 。

我家里有个房间,专门改成了我的小舞室,一面墙都是镜子 ,另一面墙上挂着我这几年得的各种奖杯奖牌。郝宇什么活儿都干,就是从来不进那个房间。每次我进去练舞,他都离得远远的 ,连门口都不站 。有时候我跳得兴起,想让他帮我录个视频发给舞友看看,他总是找借口推脱 ,说自己手笨 ,拍不好。

还有,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不是那种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而是一种……怎么说呢 ,特别复杂,像是羡慕,又像是嫉妒 ,但更多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悲伤 。尤其是我换上舞衣,打开音乐的时候,他会下意识地避开我的目光 ,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 。

我这人,当了一辈子老师,最会察言观色。我断定 ,郝宇心里有事,而且这事儿,八成跟跳舞有关。

我开始留心观察他 。我发现他走路的时候 ,左腿总有点不自然 ,虽然他极力掩饰,但偶尔迈大步或者上楼梯时,还是能看出一丝僵硬。有一次 ,我半夜起来喝水,路过他房间,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小兽一样的呜咽声。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孩子,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转折点发生在一个下雨的午后 。那天我没去舞室,在家整理旧物 ,翻出了一堆老照片。郝宇帮我把箱子从储藏室搬出来,一摞摞的相册堆在地上。他蹲下身帮我归类,手指无意间拂过一本封面烫金的舞蹈杂志 。

那是一本十多年前的专业国标舞杂志 ,封面人物是一对意气风发的年轻舞者,正在做一个高难度的托举动作。男舞者英气逼人,眼神像鹰一样锐利 ,浑身充满了力量和自信。

郝宇的手指在碰到那本杂志的瞬间 ,就像触电一样猛地缩了回去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呼吸都急促起来。

我心里一动 ,拿起那本杂志,仔细端详着封面上的男舞者。越看越觉得眼熟,那眉眼 ,那脸型,不就是年轻版的郝宇吗?我再一看下面的名字介绍:年度最佳新人王,郝宇 。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所有的谜团瞬间都有了答案 。

难怪他从不进我的舞室,难怪他看到我跳舞时眼神那么复杂,难怪他走路姿势怪异 ,难怪他半夜会偷偷哭泣。原来,他曾经也是这个舞台上最耀眼的星,只是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 ,从云端跌落。而我这个老太太 ,每天在他面前不知疲倦地跳着,无异于在他血淋淋的伤口上撒盐 。

我拿着杂志,心里五味杂陈。我看着蹲在地上 ,头埋得低低的郝宇,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那本杂志放回了箱底 。

从那天起 ,我变了。我不再让他喊我“姐”,而是让他继续喊我“方老师 ”。我减少了在家练舞的时间,尽量去外面的舞室 。我也不再跟他聊任何关于舞蹈的话题。我想给他留点体面 ,不想揭开他的伤疤。

可我的退让,似乎让他更加痛苦 。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干活的时候常常走神 ,好几次把盐当成糖放进了菜里。他瘦得很快,眼窝深陷,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精气神。

直到今天 ,我从舞室回来 ,看到他准备好的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但他自己却一口没动 。我问他怎么了 ,他沉默了很久,终于抬起头,说出了那句:“姐 ,我身体扛不住,我想回家! ”

他说“姐”,而不是“方老师” ,我知道,他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

我看着他,心里叹了口气。我知道 ,他说的“身体扛不住 ”,不是身体,是心。他的心 ,再也经不起日复一日的煎熬了 。

我没发火 ,也没挽留,只是平静地给他倒了杯水,说:“小郝 ,坐下,我们聊聊。”

他局促地坐在我对面,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是因为这个吗?”我从书房拿出那本舞蹈杂志 ,轻轻放在他面前 。

他看到杂志封面,身体猛地一震,眼圈瞬间就红了。他死死咬着嘴唇 ,豆大的泪珠子砸在手背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个快四十岁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

我等他情绪稍微平复了些 ,才缓缓开口:“方老师我,教了一辈子书,别的本事没有 ,看人还是有几分准的。你心里苦 ,我知道。不想说,我不问 。但如果你觉得,我是个可以信赖的人 ,愿意跟我说说,或许,心里能好受点。 ”

我的声音很温和 ,像在安抚一个受了惊吓的学生。

郝宇终于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我,哽咽着 ,断断续续地讲出了他的故事 。

他曾是国内顶尖的国标舞选手,拿奖拿到手软,前途一片光明 。就在他准备冲击国际大赛的时候 ,一场意外的车祸,让他的左腿膝盖粉碎性骨折。经过多次手术,虽然能正常走路了 ,但再也无法完成高强度的舞蹈动作。他的舞蹈生涯 ,戛然而置 。

从天堂到地狱,不过一瞬间。他卖掉了奖杯,烧掉了所有和舞蹈有关的东西 ,发誓再也不碰。他做过很多工作,送外卖,当保安 ,进工厂,但心里的那团火,始终没有熄灭 。他越是想忘记 ,那些在舞池里挥洒汗水的日子就越是清晰。

后来,他听说家政行业收入高,就来了。他以为给一个普通的老太太当保姆 ,每天做饭打扫,就能麻痹自己 。可他万万没想到,我 ,这个六十一岁的老太太 ,竟然是个国标舞发烧友。

“方老师,”他泣不成声,“您知道吗?每天看着您跳舞 ,我……我感觉自己像个活死人。您跳得那么好,那么有激情,您脸上的笑容 ,就是我曾经最渴望的表情 。我嫉妒您,真的,我嫉妒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还能拥有我这辈子都回不去的舞台。我觉得自己是个废物,是个懦夫!我每天都在跟自己打架,我的心……真的要碎了。我扛不住了 ,真的扛不住了 。”

原来如此 。我终于明白了那句“身体扛不住 ”背后,藏着多么沉重的绝望和痛苦。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一阵阵发酸。我想到我老伴儿刚走那会儿 ,我也是这样 ,觉得天都塌了,整个人都废了 。是舞蹈,把我从深渊里拉了出来。我懂他 ,我太懂这种感觉了。

“小郝,”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你不是废物,更不是懦夫 。你只是生病了,心病。这病 ,得治。”

他茫然地看着我 。

我站起身,走到舞室门口,推开门 ,打开了灯。镜子里的我,头发花白,眼角有了皱纹 ,但眼神依旧明亮。

“你想回家 ,可以 。我给你结清工资,再多给你一个月的钱,算是我这个当姐姐的一点心意。 ”我说。

郝宇的眼神黯淡下去 ,他以为我是在赶他走 。

我话锋一转:“我有个条件 。”

“你说。”

“从明天起,你不再是我的保姆。 ”我顿了顿,看着他 ,声音不大,但异常坚定,“你 ,是我的舞蹈老师 。我一个月给你开两万,教我跳舞。你失去的,我帮你一点点找回来。你不能上台比赛了 ,但你可以教出能上台比赛的学生 。你的腿不行了,但你的眼光、你的经验 、你的灵魂,都还在。郝宇 ,你敢不敢 ,再为自己活一次? ”

郝宇彻底愣住了,他像一尊雕塑,呆呆地看着我 ,嘴巴微张,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朝他伸出手,就像舞伴发出的邀请:“怎么 ,怕我这个老太太付不起学费?还是怕自己……教不好?”

几秒钟的死寂后,郝宇的眼泪再次决堤 。这一次,不是痛苦和绝望 ,而是释放和希望。他猛地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没有握我的手 ,而是朝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方老师……谢谢您 。”他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一点光。那点光很微弱 ,但在我看来 ,比我墙上所有的奖杯都要璀璨。

第二天,郝宇没有走 。他脱下了保姆的围裙,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运动服 。他走进那间他逃避了三个月的舞室 ,第一次,以主人的姿态。

他不再叫我“姐 ”或者“方老师”,而是用专业舞者之间的称呼 ,喊我“我的学生”。他很严厉,一个动作,一个眼神 ,都要求我做到极致 。他说我的基本功不扎实,节奏感有偏差,情感表达不到位。

我一点也不生气 ,反而很高兴。因为我看到,那个曾经在舞台上发光的郝宇,回来了 。虽然他不能再亲自起舞 ,但他站在场边 ,用口令,用手势,用他全部的灵魂在指导我的时候 ,他就是舞池的王。

偶尔,他也会扶着我的手,亲自示范某个动作 ,左腿依然有些僵硬,但那份刻在骨子里的优雅和力量,依然让人着迷。

现在 ,我们成了小区里最奇特的一道风景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和一个正当壮年的男人,每天在舞室里挥汗如雨。外人怎么看 ,怎么说,我不在乎。

我知道,我不仅是为自己请了一位最好的老师 ,更是为一个迷失的灵魂 ,点亮了一盏回家的灯 。而他,也用他的专业,让我这个老太太的退休生活 ,绽放出了前所未有的光彩。

有时候练得累了,他会笑着对我说:“静姝,你这身体 ,比我这个年轻人都扛得住啊! ”

我就会笑着回他:“那你以为我这两万块的学费,是白给的吗?”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我们俩的身上 ,暖洋洋的。我知道,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与过去和解 ,然后,奔赴一个崭新的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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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妙白
    妙白 2025年10月24日

    我是视听号的签约作者“妙白”!

  • 妙白
    妙白 2025年10月24日

    希望本篇文章《我61岁,雇39岁男保姆。他说:“姐,我身体扛不住,我想回家!”》能对你有所帮助!

  • 妙白
    妙白 2025年10月24日

    本站[视听号]内容主要涵盖:国足,欧洲杯,世界杯,篮球,欧冠,亚冠,英超,足球,综合体育

  • 妙白
    妙白 2025年10月24日

    本文概览:“姐,我身体扛不住,我想回家!”郝宇低着头,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压抑不住的疲惫。他才三十九岁,高高大大的个子,此刻却像一棵被霜打蔫了的白菜,脸色苍白,额角的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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