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52岁 ,二婚嫁60岁老伴,同居第一天,他就像变了个人!
我叫李桂兰 ,今年52岁,年轻时候是厂里的质检员,一辈子没什么大本事,就守着一份死工资 ,把儿子拉扯大 。头婚走得仓促,前夫是个老实人,可惜命薄 ,五十岁那年突发心梗,没来得及说句像样的遗言就走了。那几年我跟丢了魂似的,白天强撑着上班 ,晚上回到空荡荡的屋子,连口热饭都懒得做,就对着前夫的照片发呆。
儿子看我孤零零的 ,总劝我再找个伴儿,说“妈,你才五十出头 ,后半辈子不能就这么熬着 ” 。我嘴上骂他不懂事,心里其实也动过念头。可一想到头婚那几十年的柴米油盐,想到两个人从激情满满到相濡以沫,再到天人永隔 ,就觉得害怕。怕遇人不淑,怕委屈自己,更怕别人说闲话——一把年纪了还折腾什么。
后来经人介绍 ,认识了老张,就是我现在的老伴,今年60岁 ,退休前是中学的数学老师,老伴走得比我前夫还早,一个人把女儿供到出国留学 ,现在女儿在国外定居,一年也回不来一趟 。
第一次见面是在小区门口的茶馆,我特意穿了件新买的藏蓝色连衣裙 ,还化了点淡妆,紧张得手心直冒汗。老张穿得很规整,格子衬衫配西裤,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说话慢条斯理的,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堆在一起,看着就很和善。
我们聊了很多 ,聊孩子,聊工作,聊年轻时吃过的苦 。他说他喜欢养花种草 ,喜欢写毛笔字,还会做一手好川菜;我说我喜欢织毛衣,喜欢傍晚去公园跳广场舞 ,还会腌一坛子好咸菜。越聊越投缘,越聊越觉得,原来两个人独处久了 ,心里的孤独是相通的。
那之后我们就经常见面,他会带我去逛花鸟市场,给我买几盆好养活的绿萝;我会给他织围巾,选他喜欢的深灰色毛线 ,一针一线织进去的,都是说不出口的心思 。周围的朋友都说,“桂兰啊 ,你气色越来越好了,老张是个靠谱的人”。儿子也说,“妈 ,老张叔看着就踏实,你们要是合适,就别犹豫了”。
相处了大半年 ,老张跟我求婚了,没有鲜花钻戒,就拿着一个红本本 ,认真地看着我说:“桂兰,我不敢说给你多好的日子,但我能保证,以后家里的饭我多做 ,衣服我多洗,你累了我给你捶背,你病了我陪你看病 ,咱俩搭伙过日子,互相有个照应 。 ”
我当时眼泪就下来了,点头如捣蒜 ,觉得这辈子能遇到这么个人,真是值了。
办婚礼那天没大操大办,就请了几家亲戚朋友 ,吃了顿饭。老张牵着我的手,在饭桌上说:“往后余生,我和桂兰好好过 。”我坐在旁边 ,笑得合不拢嘴,心里盘算着,以后的日子,早上一起去买菜 ,中午一起做饭,下午一起晒太阳,晚上一起看电视 ,多好啊。
婚礼结束后,我就搬去了老张家。他家是个两居室,收拾得干干净净 ,客厅的阳台上摆着十几盆花,窗明几净的,一看就是个会过日子的人。搬家那天儿子来帮忙 ,忙前忙后,临走前还偷偷跟我说:“妈,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拍着他的手说:“放心吧 ,你妈不吃亏。”
送走儿子和亲戚,屋子里就剩下我和老张两个人。我看着满屋子的行李,还有点局促,搓着手说:“老张 ,我先把衣服收拾一下吧? ”
老张点点头,没说话,转身进了厨房 。我以为他要烧水 ,没在意,就打开行李箱,把我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他的衣柜很大 ,左边挂的都是他的衬衫西裤,我想着腾出右边一半的空间,放我的裙子和毛衣。
刚拿出一件我的碎花连衣裙 ,老张从厨房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搪瓷碗,碗里是切好的水果 。他把碗放在茶几上 ,然后走到衣柜旁边,看着我手里的裙子,皱了皱眉。
我没在意,笑着说:“老张 ,你看我这件裙子,还是上次你陪我买的呢,穿着舒服。”
他没接话 ,反而指着衣柜说:“桂兰,这个衣柜左边是我的,右边……你看 ,我放了些被褥和杂物,你的衣服,要不就放次卧的小衣柜里?”
我愣了一下 ,手里的裙子差点掉在地上 。次卧的小衣柜?那衣柜我见过,又小又旧,里面还堆着他女儿小时候的玩具和书本。我以为他是跟我开玩笑 ,笑着说:“老张,你逗我呢?咱俩都结婚了,衣服放一起怎么了? ”
老张的表情却严肃起来,他坐在沙发上 ,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桂兰,不是我不让你放 ,主要是我习惯了一个人住,东西都有固定的位置,乱了我心里不舒服。再说了 ,你的衣服款式多,颜色也艳,跟我的放一起 ,看着别扭 。”
我心里咯噔一下,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闷得慌。我强压着心里的不舒服 ,说:“那……那行吧,次卧就次卧。”
说完,我就抱着衣服去了次卧,蹲在地上 ,一件一件往那个小衣柜里塞。衣柜太小了,我的衣服只能叠得整整齐齐,勉强塞进去一半 ,剩下的只能放在行李箱里 。我蹲在地上,看着那些叠好的衣服,鼻子突然就酸了。
这时候 ,老张又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纸,递到我面前。我擦干眼泪 ,接过来一看,是一张手写的“家规 ” 。
第一条:家里的生活费,AA制 ,水电煤气物业费,一人一半;
第二条:各自的房间各自打扫,客厅厨房轮流打扫,每周一三五我 ,二四六你,周日一起;
第三条:个人的私人物品,各自保管 ,互不干涉,尤其是银行卡、退休金,自己管好自己的;
第四条:晚上十点以后 ,互不打扰,各自回房休息;
第五条:如果吵架,不许翻旧账 ,不许骂人,实在吵得厉害,就各自冷静一天。
我看着这张纸 ,手都在抖。这哪是什么家规,这分明是把我当外人啊!
我抬起头,看着老张,声音都有点发颤:“老张 ,这……这是什么意思?咱俩是夫妻,不是合租的室友啊!”
老张却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他坐在次卧的床上 ,说:“桂兰,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咱们都是二婚,都有各自的孩子和积蓄 ,算清楚点,免得以后麻烦。你看,我女儿在国外 ,以后说不定还要回来,我得为她留着点;你儿子也结婚了,以后用钱的地方也多。咱们这样 ,公平,也省心 。”
公平?省心?
我突然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说“以后家里的饭我多做,衣服我多洗 ”;想起他求婚的时候 ,说“你累了我给你捶背,你病了我陪你看病”;想起婚礼上,他说“往后余生 ,我和桂兰好好过”。
那些话还在耳边回响,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AA制 ,变成了“各自保管,互不干涉 ”?
我把那张纸放在床头柜上,没说话 ,默默地把剩下的衣服塞进行李箱。老张看我不说话,叹了口气,说:“桂兰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二婚不比头婚,人心隔肚皮,还是谨慎点好 。我也是为了咱们好 ,免得以后因为钱啊 、东西啊闹矛盾,伤了和气。”
我还是没说话,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 ,喘不过气来。
那天晚上,我躺在次卧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隔壁房间的老张 ,早就传来了呼噜声,睡得很香 。我看着窗外的月亮,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我想起前夫在世的时候 ,我们俩的工资放在一起,谁需要谁就拿;想起冬天的时候,他把我的手揣进他的大衣口袋里;想起我生病的时候 ,他整夜整夜守在床边,给我端水喂药。那时候的日子,穷是穷了点,但是心里暖啊 。
我以为 ,二婚找个伴儿,找的就是这份暖。可现在,我才发现 ,原来不是所有的陪伴,都能暖到心里。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 ,老张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我走进去,看到他煮了两碗粥,煎了两个鸡蛋 ,一碗放在他面前,一碗放在对面。他看到我,笑着说:“桂兰 ,起来了?快吃饭吧,粥是我特意熬的小米粥,养胃。”
我坐在餐桌前,看着眼前的粥和鸡蛋 ,却没什么胃口 。老张一边喝粥,一边说:“桂兰,昨天的事 ,你别往心里去。我不是不信任你,主要是我以前吃过亏。我头婚的时候,就是因为太糊涂 ,把所有的钱都交给我前妻管,结果她偷偷补贴娘家,最后闹得鸡飞狗跳 。从那以后 ,我就发誓,以后再找伴儿,一定要把账算清楚。”
原来 ,他心里藏着这么多事。原来,他的谨慎,是因为曾经的伤害。
我看着老张,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 ,眼角的皱纹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更深了 。他也老了,他也怕了,怕再次被辜负 ,怕再次受伤害。
我突然就心软了。
是啊,我们都是二婚,都带着过去的伤疤 ,都小心翼翼地捧着一颗破碎的心,想要找个地方安放 。他的AA制,他的家规 ,不是不爱,而是太怕失去。
我端起碗,喝了一口粥 ,粥是温的,暖到了胃里。我说:“老张,我懂了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以后咱们就按你说的来 ,不过,家规能不能改一条? ”
老张愣了一下,说:“你说。”
我说:“晚上十点以后 ,要是我睡不着,想跟你聊聊天,你不许嫌我烦 。”
老张看着我 ,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又堆在了一起,像一朵盛开的菊花。他说:“行 ,这条我改。不光十点以后,什么时候想聊天,我都陪你 。 ”
那天上午 ,我们一起把次卧的小衣柜收拾出来,扔掉了里面的旧玩具和书本,把我的衣服一件件挂进去。老张还特意去买了几个新的衣架,说:“挂着比叠着好 ,不容易皱。”
我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慢慢落了地。
是啊 ,二婚的日子,哪有那么多风花雪月,更多的是柴米油盐 ,是互相体谅,是各退一步 。他的谨慎,我懂了;我的委屈 ,他也知道了。
日子还长着呢,我们慢慢磨合,慢慢适应。他喜欢养花 ,我就陪他一起浇水施肥;我喜欢织毛衣,他就坐在旁边,看我一针一线地织 。他的工资卡他自己管,我的退休金我自己存 ,但是买菜的时候,他会主动掏钱,说“今天我请客”;我织的毛衣 ,第一件就给他穿,说“暖和吧,我特意选的厚毛线 ”。
我们还是会吵架 ,会因为谁忘了打扫厨房而拌嘴,会因为看电视抢遥控器而闹别扭。但是吵完架,他会主动给我泡一杯热茶 ,我会主动给他削一个苹果 。
有一天晚上,我睡不着,走到客厅 ,看到老张坐在阳台上,对着月亮发呆。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他牵起我的手 ,他的手很粗糙,却很温暖。他说:“桂兰,谢谢你 。”
我说:“谢我什么?”
他说:“谢谢你懂我。 ”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 ,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暖暖的。
原来,好的婚姻 ,不是两个人变成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带着各自的过去 ,各自的伤疤,互相搀扶着,一起往前走 。
原来 ,二婚的幸福,不是惊天动地的誓言,而是柴米油盐里的体谅,是鸡毛蒜皮里的包容。
往后余生 ,不求大富大贵,只求有他相伴,三餐四季 ,温暖如初。
婚姻不是童话,二婚更不是。但只要两个人心里都装着对方,再冷的冬天 ,也能捂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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