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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媛媛
编辑| 莉莉
初审| 甜甜
前言
1988年的那个夜晚，上海京剧院的后台陷入一片死寂 。
当消息传回国内 ，所有人都无法相信：齐淑芳 ，这位国家一级演员、梅兰芳都曾赞誉的武旦名角，竟然在百老汇演出结束后 ，带着整整30名演员集体滞留美国 ，再也没有登上回国的飞机。
一时间 ，"叛徒""吃里扒外"的骂声铺天盖地 ，她的丈夫在压力下选择离婚，她的名字成了禁忌。
20多年过去 ，当年那个被骂作"叛国者"的女人 ，怎么就成了"中美文化使者"？
一、百老汇的掌声背后 ，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决定
1988年的美国之行 ，原本是齐淑芳职业生涯的又一次荣耀时刻 。
上海京剧院《智取威虎山》剧组获邀赴美演出，作为领队的齐淑芳带着精心挑选的30名演员踏上美国土地 。
这些人都是剧院的骨干力量，有武生、花旦 、琴师 ，个个都是台上的好角儿。
百老汇的舞台灯光打在齐淑芳身上时 ，台下的观众沸腾了 。
连续12场演出 ，场场爆满 ，票房好到让人眼红 。
美国观众为京剧的唱念做打叫好，为中国的传统艺术痴迷。
演出获得了巨大成功 ，按理说 ，这是载誉而归的好时机 。
齐淑芳却在这时做了一个惊天决定——不回去了 。
她召集全团30名演员开会 ，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留在美国 ，继续推广京剧艺术。
那个年代的中国，改革开放刚刚起步 ，很多人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向往 ，对艺术发展空间有着不同的理解 。
30名演员中，有人犹豫，有人害怕 ，有人热泪盈眶 。
齐淑芳站在台上 ，用她那双演了几十年戏的眼睛看着大家，最终所有人都选择了跟随。
消息传回国内的速度比想象中快 。
上海京剧院炸了锅 ，文化部门震怒，媒体开始铺天盖地的报道 。
齐淑芳的名字从"人民艺术家"变成了"叛徒" ，她在国内的所有荣誉瞬间成为耻辱的标记。
那些曾经为她鼓掌的观众 ，开始在报纸上写批判文章。
二、从台上的"小常宝"到人人喊打的"逃兵"
要理解齐淑芳的选择 ，得先知道她走到1988年有多不容易 。
14岁那年 ，她考入上海戏曲学校，从此与京剧结下一生的缘分 。
练功房里 ，她摔过无数次跤 ，脚上的血泡破了又长，长了又破。
武旦这个行当 ，要的是真功夫 ，翻跟头 、耍花枪、走圆场，每一样都得练到骨子里 。
20岁那年 ，齐淑芳因为《智取威虎山》里的"小常宝"一角走红全国 。
那时候的她风华正茂 ，台上一个亮相就能引来满堂彩。
30岁成为国家一级演员，梅兰芳大师看过她的戏后 ，亲口夸她"武旦技艺精湛 ，难得的好苗子" 。
五六十年代 ，齐淑芳一直在做京剧创新的工作 ，她演的《火凤凰》《大英杰烈》都成了经典剧目 。
一个从14岁就开始为京剧奉献的人，一个拿着国家一级演员头衔的艺术家 ，怎么就突然"叛变"了？
国内的舆论不会去想这些 ，他们只看到了"背叛"两个字。
齐淑芳的丈夫龚国泰，一个上海京剧院的小号手 ，婚后一直默默支持妻子的事业 ，承担了大部分家务 。
得知妻子滞留美国不归的消息后，他写了一封又一封信 ，试图挽回这段婚姻 。
信件被大洋隔开 ，龚国泰的心也被撕成了两半。
他爱齐淑芳 ，理解她对艺术的追求 ，可他更承受不了周围人的指指点点 。
同事们看他的眼神变了，邻居们背后议论他 ，连买菜时摊主都要多说两句 。
最终 ，在巨大的舆论压力下，龚国泰选择了离婚。
这段婚姻 ，就这样画上了句号。
三 、30个人挤两间房，刷盘子的日子有多苦
美国梦听起来美好，现实却残酷得让人窒息 。
齐淑芳和这30名演员留在美国后 ，很快就体会到了什么叫举步维艰 。
没有绿卡 ，没有稳定收入，甚至连合法的身份都没有。
31个人挤在两间公寓里 ，夜里睡觉都得打地铺 。
白天出去找活儿干，餐馆刷盘子、街头卖艺 ，只要能挣钱的活儿 ，他们都干 。
有一次，6个人接到一场小演出 ，分了300美元。
算下来每人才50美元 ，还不够付一周的房租 。
演出结束后，他们舍不得住旅馆 ，就睡在剧院的后台 ，用道具箱当枕头，把戏服铺在地上当被子 。
那些在国内被精心保管的戏服 ，到了美国成了他们遮风挡雨的工具。
齐淑芳心里苦 ，嘴上却不能说 。
她是领队，31个人的命运都压在她肩上 。
夜深人静的时候 ，她也会想起上海的家 ，想起舞台上的灯光，想起观众的掌声。
那些在国内轻易就能得到的东西 ，在美国却成了奢侈品 。
为了生存，齐淑芳开始尝试改良京剧 ，让它更适应美国市场 。
她把唱段缩短 ，加入更多武打动作，甚至尝试用英文唱京剧。
这些改动在国内看来简直是大逆不道 ，批评的声音又一次铺天盖地而来。
有人说她是"文化败类"，把国粹糟蹋得面目全非 。
齐淑芳看到这些评论，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可她别无选择 。
不改良就没人看 ，没人看就没收入，没收入这31个人就得喝西北风。
四 、一个钢琴家的善意 ，改变了31个人的命运
1991年，转机终于来了 。
华裔钢琴家殷承宗看了齐淑芳的演出 ，被这群在异国他乡坚持推广京剧的人感动了 。
他主动联系齐淑芳 ，表示愿意帮助他们申请绿卡。
对于当时的齐淑芳来说，这简直是天降甘霖 。
有了殷承宗的帮助 ，申请过程顺利了很多 。
31个人陆续拿到绿卡，终于有了合法身份。
身份的问题解决后 ，演出机会也开始增多 。
齐淑芳带着团队在纽约站稳了脚跟 ，他们的演出从小剧场走进了林肯艺术中心这样的大舞台 。
美国艺术委员会注意到了这群人的努力，给了他们"美中文化使者"的称号。
演出的足迹遍布美国各地 ，齐淑芳统计过 ，看过他们表演的学生观众超过了50万人 。
这些美国孩子可能永远不会懂得京剧唱词的意思，但他们记住了中国有这么一种美丽的艺术形式 。
每次演出结束 ，孩子们围着演员们问东问西，那些脸谱、那些身段 、那些乐器 ，都成了他们认识中国文化的窗口。
钱开始够花了 ，生活开始稳定了，齐淑芳却发现自己越来越想家。
这些年她没有一天不想念中国 ，没有一天不惦记那片生她养她的土地 。
可她不敢回去 ，怕面对那些指责，怕看到失望的眼神 。
五、20年后回国 ，从"叛徒"变成了"功臣"
2011年，齐淑芳收到了第六届中国京剧艺术节的邀请函。
拿着那张薄薄的纸，她的手都在发抖 。
离开23年了 ，她终于等到了回家的机会 。
办理回国手续的时候 ，齐淑芳特意去理发店做了头发，穿上了最好的旗袍。
她想体面地回去 ，想让所有人看到，她这些年在美国没有荒废 ，没有忘记京剧 。
飞机降落在中国的那一刻 ，齐淑芳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
她以为会有人来骂她，会有人来指责她 ，会有媒体追着问她为什么当年要留在美国。
出乎意料的是 ，迎接她的是掌声和鲜花 。
国内对她的评价已经完全改变了 。
那些曾经的指责变成了理解 ，那些曾经的谩骂变成了尊重。
人们开始重新审视齐淑芳这23年做的事情 ，发现她从来没有放弃过京剧，反而在用另一种方式推广着中国文化 。
她让西方主流文化圈认识了京剧，让成千上万的美国人知道了中国有这么灿烂的传统艺术 。
艺术节上 ，齐淑芳的演出再次获得满堂彩。
台下坐着的不仅有普通观众，还有当年批评过她的同行 ，还有文化部门的领导。
掌声响起的时候 ，齐淑芳在台上深深地鞠了一躬 。
这一躬，既是感谢 ，也是告别过去的那些误解 。
六 、年过八旬还在舞台上，她到底赢在哪里
齐淑芳今年已经80多岁了 ，按理说早该颐养天年。
她却还活跃在舞台上 ，身段依然矫健，嗓子依然清亮 。
很多人问她 ，这么大年纪了还演什么戏 ，图什么？
齐淑芳总是笑着说，她这辈子就是为京剧而活的，只要还能动 ，就会一直演下去 。
她赢得尊重的原因说起来也简单。
几十年如一日地坚持在海外推广京剧艺术，让西方世界看到了中国文化的魅力 。
她没有改行去做别的 ，没有为了赚钱放弃艺术 ，始终从事着京剧工作，心里始终装着祖国的文化 。
当年那个看似冲动的决定 ，用时间证明了它的价值。
有人说齐淑芳是叛徒，也有人说她是先驱 。
齐淑芳自己从不辩解 ，她用行动说话 。
那30名当年跟随她的演员 ，有的回了国，有的留在了美国 ，但每一个人都还在从事着与京剧相关的工作。
他们在国外开办京剧学校 ，培养新一代的京剧传承人，让这门古老的艺术在异国他乡生根发芽 。
真正的爱国从来不是狭隘地固守在一个地方 ，而是带着文化自信走向世界 。
齐淑芳用她的一生诠释了什么叫文化传播 ，什么叫艺术坚守。
她的远见和担当，让她最终用更广阔的方式为中国文化代言。
七、那些年错怪她的人 ，后来都闭嘴了
时间是最好的答案 。
当年那些在报纸上写文章批判齐淑芳的人，很多都已经不在了 。
活着的人再回头看当年的事情 ，都觉得有些惭愧。
齐淑芳没做错什么 ，她只是选择了一条不同的路 。
这条路更艰难 ，更孤独 ，承受的误解也更多，但她走下来了 ，而且走得很精彩 。
国内现在提起齐淑芳 ，用的都是"京剧表演艺术家""文化使者"这样的称号。
那些当年被泼的脏水，时间已经帮她洗干净了 。
她的学生遍布中美两国，她培养的京剧演员在世界各地的舞台上发光发热 。
这些成就 ，比任何辩解都更有说服力。
龚国泰后来再婚了，有了新的生活 。
听说前妻回国的消息 ，他没有去见她 ，只是托人带了一句话："她做得对 。"
这四个字，是对过去最好的告别 ，也是对齐淑芳这些年努力最大的认可。
齐淑芳自己倒是看得很开 。
她说，那些年受的苦 、挨的骂 ，都是值得的 。
如果再让她选一次 ，她还是会做同样的决定。
京剧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 ，她只是做了一个传播者该做的事情。
这份淡然 ，让人既心疼又敬佩 。
结语
齐淑芳的故事告诉我们，真正有价值的选择往往需要时间来证明 。
当年那个被骂作叛徒的女人，用几十年的坚持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她没有背叛京剧 ，没有背叛文化，反而用一种更国际化的方式 ，让世界看到了中国艺术的魅力 。
80多岁还在舞台上的她 ，是真正的艺术家，是真正的文化使者 。
信息来源：
中国京剧艺术节官方资料
上海京剧院历史档案
《京剧表演艺术家齐淑芳访谈录》
美国林肯艺术中心演出档案
中国文化部海外文化交流相关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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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4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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